鼻咽癌如何用中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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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耳鼻咽喉科李凡成

鼻咽癌是好发于鼻咽部的恶性肿瘤，好发年龄为40－60岁，恶性程度高，死亡率高，多发于黄种人，占全身恶性肿瘤的30%以上，占头颈部位恶性肿瘤比例近80%[1]。

目前，临床上对鼻咽癌的治疗方法主要有放射疗法（放疗）、化学药物疗法（化疗）、免疫疗法、手术疗法等。不同的疗法适合于不同的病情，需要具体对待。西医疗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良好效果，但也存在着显著的副作用，损害或降低了患者生存与生活质量，还有些患者由于身体方面的特殊原因，甚至根本上就不能接受西医此类疗法。

针对西医对恶性肿瘤的治疗的缺陷与不足，中医药能否派上用埸，有何用埸，如何发挥中医药治疗恶性肿瘤方面的潜力，已经成为我国广大中医药与中西结合专业人员极为关心的问题。由此，大量实验研究与临床经验表明，中医药对恶性肿瘤的治疗，具有多靶点、多效性的特点，毒副反应少，显示了多种有效性的特点与优势，如增强肿瘤细胞对放疗与化疗的敏感性、减轻放疗与化疗的毒副作用、直接杀伤癌细胞、抑制癌症组织的发展，防止癌症转移与复发，提高生存率与生活质量，乃至预防鼻咽癌的发生等。因此，中医药防治鼻咽癌已经得到越来越广泛的临床应用[2]，并取得了巨大成就。

一、运用中药，提高放化疗对鼻咽癌的疗效

1、中药配合放化疗可以增强对鼻咽癌治疗的效果

在放化疗治疗鼻咽癌的同时配合中药治疗以增强放疗、化疗的效果，是运用中药治疗鼻咽癌的一种重要方法。这一方法的应用在近些年来越来越多地得到应用，但在如何使用中药（用些什么中药）方面，则并无明确的用药规范或统一指南。

邬晓东报道对30例鼻咽癌患者在放疗同时配合使用“放疗增敏散”，药物为丹参20g，川芎10g，红花10g，赤芍10g，沙参30g，甘草10g，金银花10g，制成颗粒剂冲服。疗程结束后，与单用放疗组30例比较，两组患者的症状改善率无显著性差别，但在消除颈部淋巴结、使用放疗剂量、副作用的反应方面比较，中药配合组显著优于单纯放疗组[3]。

徐伯平报道，对54例鼻咽癌患者分为两组各27例，在放疗的基础上一组配合中药治疗，药物组成为：生南星50g，生半夏30g，蜈蚣3条，夏枯草20g，丹参20g，赤芍20g，葛根30g，太子参30g。每天1剂水煎服。放疗结束后比较，中药配合组与单纯放疗组在取得同样效果时，前者能够明显减少放疗剂量，具有显著性优势[4]。

孙华丽报道，对肺癌、食管癌、浅表淋巴结肿瘤、鼻咽癌总共74例进行根治性放疗，各自分为放疗组与中药配合组（扶正增效方：生黄芪、鸡血藤、构祀子、女贞子、太子参、炒白术、天冬、红花等，每天1剂）。放疗后，在肿瘤消退效果方面，配合中药组显著优于单纯放疗组。同时，对扶正增效方进行动物实验，单独应用时无抑瘤作用，配合放疗后则有显著抑瘤效果，比单独中药治疗或单独放疗效果好，具有显著性差别[5]。

王国军报道对60例鼻咽癌患者分为肺胃阴虚证、阴血亏损证、脾胃失调证、肾精亏损证4个证型，在采用不同中药主方治疗的基础上配合放疗，并与38例单纯放疗组比较，结果表明，两组患者在疗程结束时、一年生存率比较，中药组稍优但无显著性差别；三年生存率中药组为83.53%，单纯放疗组为70%，具有显著性差别[6]。

都基亮报道对74例晚期鼻咽癌者分为两组，在放疗的基础上，观察组配合扶正解毒生津中药（黄芪30g、鸡血藤30g、仙灵脾10g、葛根15g、山慈菇12g、玄参15g、山楂20g、女贞子25g、桃仁15g、鸡内金18g、紫河车l5g、龟版15g、花粉9g、白花蛇舌草、半枝莲、石上柏各20g，并酌情加减）内服与外敷（乳香、没药、制马前子、大黄、冰片、二甲基亚枫等）。治疗结束时，观察组有效率为83.78%，对照组（单纯放疗组）为62.16%；三年存活率，观察组为81.08%；对照组为62.16%，有显著性差别[7]。

钟琼报道，对20例鼻咽癌复发患者在运用调强放疗联合化疗及中药治疗，取得较好效果，认为这一方法是复发性鼻咽癌有效的治疗手段，近期疗效可靠，毒副反应轻，值得临床推广应用[8]。

诸如此类，采用中药配合放化疗治疗初发性或复发性鼻咽癌而提高疗效的报道还有许多[9－14]，不一一列举。

2、中药抗癌的主要机理

为何配合中药可以提高放、化疗对鼻咽癌的疗效？目前进行了很多的临床与实验研究，认为其机理主要有：

（1）配合中药可提高放化疗对鼻咽癌细胞的敏感性

某些肿瘤细胞特别是乏氧肿瘤细胞对放射线不敏感而会影响放射治疗效果，在放疗时配合中药的运用，可以增强放疗对癌细胞的杀伤力，从而提高放疗的临床疗效。根据报道，以下药物均具有增敏效应。

活血化瘀药物：桃仁、红花、赤芍、川芎、丹参、三七、水蛭、毛冬青注射液、莪术油、川芎嗪、川红注射液等；

扶正固本药物：黄芪、人参、党参、太子参、灵芝、枸杞、熟地黄、天冬、女贞子、沙参等；

清热解毒药物：金银花、石上柏、山豆根、菊花、金果榄、蒲公英，以及马蔺子甲素等。

中药为何会有增敏效应，机理何在？根据研究推论，中药对放疗增敏效应的作用机理可能有[12]：

其一，改善血液循环，改善组织供氧，从而提高肿瘤组织内部缺氧状态，使那些原本不需要充分氧气供应也能繁殖的“乏氧细胞”癌组织在有氧状态下更容易对放射治疗具有敏感性，从而提高放疗的效果。

其二，增强对肿瘤细胞中DNA（脱氧核糖核酸）的损伤及抑制癌肿组织中乏氧细胞损伤的修复。比如，抑制癌细胞内的DNA的合成，以及抑制癌细胞内DNA链断裂后重接修复，从而加速癌细胞的死亡，减少其复活，从而提高放疗效果。

其三，调节细胞周期，提高放射敏感性。处于不同分裂期的细胞对放射敏感性有很大的差异。M期和G2后期的细胞对放射最敏感，S期和G0期细胞对放射抗拒。在实验研究中，中药B一榄香烯和紫杉醇可以提高某些癌症细胞处于G2/M期的比例，因而有利于增强放疗的效果。

其四、增强机体免疫机能，起到辅助增敏效应。放射治疗后，总有些残余癌细胞尚未被杀死而继续存活。由于同时配合应用了扶正固本类中药，机体免疫功能得到巩固或增强（因为放疗可以损伤机体免疫力），从而对这些“侥幸”存活的癌细胞有能力进一步“清肃、扫除”，间接性提高了放疗效果。

其五，其他机理，如破坏膜细胞结构，促进癌细胞死亡等。

（2）中药对鼻咽癌细胞具有抑杀作用

中药用于抗癌治疗的真正价值是其具有抗癌效果。据网络资料介绍，目前世界各国已批准上市的抗癌药物大约有130～150种，相关制剂约有1300～1500种。在众多抗肿瘤药中，天然植物类抗肿瘤药所占的市埸比重最大（约占27.0%份额）。作为天然植物药王国的中国，中药抗癌的临床应用具有上千年的历史，按照教科书《中药学》对中药的分类法，多种性类的中药具有抗癌效果，如活血化瘀类、除痰散结类、清热解毒类、益气补血养阴补肾药（补药类，即扶正固本类）等等，不但有植物药，还有很多动物药、矿物药也同样具有抗癌作用。

清热解毒类：石上柏、山豆根、天葵、野菊花、金银花、白花蛇舌草、蛇莓、重楼（七叶一枝花、蚤休）、鱼腥草、龙葵、臭牡丹、草河车、夏枯草、板蓝根、山海螺、千金藤、半枝莲等等。

除痰散结类：半夏、南星、山慈菇、海蛤粉、僵蚕、牡蛎、猫爪草、浙贝母、土贝母、土茯苓等等。

活血化瘀类：桃仁、红花、丹参、三七、石见穿、三棱、莪术、乳香、没药、土鳖虫、水蛭等等。

至于中药抗癌在抑制或杀灭肿瘤细胞方面的具体机制，虽然在近几十年来已经做了很多研究，但还很不够。肿瘤的发展具有很多因素或很多方面，目前研究最多的是从细胞凋亡系统进行探讨，以及调动机体免疫力捕捉肿瘤细胞予以消灭、破坏肿瘤细胞壁予以消灭。因此在实验研究中，主要是采用复方或单味中药，观察肿瘤细胞与肿瘤组织的生长被抑制的情况，并检测药物在体内作用的环节是什么。如：

陈武兵报道，紫草素可抑制鼻咽癌细胞株的增殖，细胞核发生凋亡性改变或破裂，细胞周期发生改变，细胞迁徒能力下降等[15]。

唐发清等发现益气解毒颗粒（由黄连、黄芪、白花蛇舌草等组成）能抑制鼻咽癌裸鼠移植瘤的形成，可能是通过抑制细胞内重要的核转录因子、细胞周期、细胞分裂和DNA修复相关的重要信号通路，同时激活了细胞凋亡系统，从而抑制鼻咽癌细胞的分裂和增殖，诱导细胞凋亡，达到抗鼻咽癌的效果[16]。

景艳报道，实验研究观察到石上柏可以改变鼻咽癌细胞株的细胞形态，抑制其增殖，改变其细胞周期，并对细胞凋亡的某些基因具有调节作用，从而促进其快速凋亡[17]。

范晓磊报道，参杞合剂（党参、枸杞子、黄芪、莪术、白花蛇舌草）在体外试验中，具有明显的抑制鼻咽癌肿瘤细胞生长的作用，并以实验结果分析认为，这一作用的机理可能是诱导肿瘤细胞凋亡，或直接抑制肿瘤细胞，或通过Fas／FasL介导的死亡受体途径[18]。

据张烨博士毕业论文，淫羊藿素对人鼻咽癌细胞形态及其生长具有抑制作用的诱导细胞凋亡作用，以及具有放射作用[19]。

二、运用中药预防、减轻、治疗放化疗的毒副作用与后遗症

较大剂量的放射线对人体容易产生损害，剂量越大，损害越严重。而用放射线治疗癌症时，又必须达到一定的较大剂量才能取效。所以在临床上，放疗在杀灭或杀伤肿瘤细胞而取效的同时，也往往伴随着一系列毒副反应，或放疗后遗症，包括放射线所致与放疗后肿瘤组织坏死的毒性成分被体内吸收所致，较常见的有：局部组织损伤（包括放射性炎症）、消化系统反应、免疫系统抑制（骨髓抑制、白细胞减少）等[20]，从而导致在治疗过程中乃至治疗结束后患者产生或持续存在一些不适症状，如口鼻咽喉干燥少津与疼痛、吞咽困难、口腔溃烂、照射区皮肤水疱、糜烂、渗液、溃疡，全身症状如疲倦无力、出虚汗，食欲下降，心慌气短，腰酸腿软等等，一般以某一类症状为主，严重者几类症状均可见到，如果反应过重则需中断放疗或者减少放射总剂量，从而影响疗效；如果在放疗结束后持续出现，则影响到疾病康复及生活质量，乃至生存期。

中医药治疗对于预防、减轻、治疗放化疗毒副反应，在近几十年来逐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疗效确切。放化疗时配合运用，可预防、减轻副作用，使放化疗顺利进行以完成全疗程；放化疗后运用中药治疗，有利进一步消除放疗副作用与后遗症，有利于康复。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很多[21－24主要作用如下（不详细介绍）。

（1）减轻放化疗炎症损伤或并发症、后遗症，包括放射性皮炎、口腔炎、咽喉炎、肺炎、食管炎、肠炎、鼻窦炎、中耳炎、放射性脑脊髓病等等。如我国著名中医中耳鼻咽喉科王士贞教授就有专论及医案[25]

（2）拮抗骨髓抑制，以改善放化疗引起的白细胞下降、血小板减少，以及由引引起的皮下出血等现象[26、27]

（3）提高机体免疫功能，使IgM、IgG、IgA含量及T细胞亚群(CD4+／CD8+)、放疗后淋巴细胞核DNA损伤、T淋巴细胞转化率、显著改善或升高[28]。

（4）改善消化功能，减轻鼻放化疗所致的恶心、呕吐等胃肠道不良反应，从而改善患者的消化功能[29、30]。

三、运用中药预防、治疗鼻咽癌的复发、转移，延长生存期

放射治疗鼻咽癌局部和颈部的复发率较高，分别为l0．2％～20．6％与5．1％～16．4％，而再次治疗的辐射损伤使患者更加难以耐受，所以如何减轻辐射损伤或减少放射剂量而不影响疗效是临床治疗的难题[2]。而且，有些鼻咽癌患者，在就诊前已经产生了肝、肺、骨髓转移的病情，有些鼻咽癌患者在放化疗后，仍将复发或出现脏器转移的病变，这无疑都对患者的生存期产生严重威胁。因此，无论在放化疗时配合中药，还是在复发后再治疗的过程中配合中药，都具有一定效果，以起到预防、治疗鼻咽癌的复发与转移，延长生存期的良好效果。

李伟雄报道，在放疗中连续服用活血化瘀中药（黄芪，川芎，桃红，鸡血藤、赤芍、当归．红花、丹参），放疗结束后继续服药3个月。结果表明，放疗结束时，配合中药组鼻咽部肿瘤消失放射量、颈部肿块消失放射量均明显低于单纯放疗组；鼻咽部肿瘤残存率、颈部转移肿块残存率明显低于单纯放疗组；局部复发率与远处转移率，则两组相似；五年存活率中药配合组明显高于单纯放疗组，但十年存活率则两组相似[31]。

梁松岳报道，对20例晚期鼻咽癌患者（均具有肝、肺转移的病情）中西医结合治疗，在化疗的基础上配合中药治疗，取得良好效果，有力地延缓了患者生命期（有效率75%）[32]。

张小涛报道，对90例具有肝肺转移的鼻咽癌患者随机分为二组各45例，配合中药组在放疗中和放疗后1个月内加用健脾理气、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养阴升白为主主的中药（黄芪、女贞子、枸杞、党参、阿胶、川芎、白术、猪苓、菟丝子、当归、生地、桃仁、地黄、红花、人参、灵芝、黄芩、丹参、三七等）水煎服，每日2剂，不仅在放疗结束时中药配合组症状缓解率显著高于单纯放疗组，而且肝转移者（15例）、肺转移者（11例）的生存期，也明显高于单纯放疗组（肝12例、肺23例），但肝肺均有转移者（10例）与单纯放疗组（19例）比较则无明显差别[33]。

张小涛还报道，对鼻咽癌放疗后复发肝肺转移的中药治疗，以健脾理气，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养阴升白为主（药物同前），水煎服服，每日2剂。结果：患者生存时间从原发灶接受治疗之日开始计算，肝转移6个月生存率90．9％(20／22)，12个月生存率40．9％(9／22)，18个月生存率9．1％(2／22)，中位生存期12．7个月(3--21个月)。1例患者肝多发转移全肝放疗DT30Gy后缩野加量DT20Gy时出现放射性肝炎，存活期为7个月；肺转移病例均超过6个月，肺转移有l例第l0个月失访，按死亡计算；l2个月生存率75％(9／12)，18个月生存率25％(3／12)，中位生存期14．5个月(6．5～34个月)。肝肺均转移者2例，分别生存5个月和8个月。4例肝肺骨均转移者生存期不超过6个月。并认为，放疗配合中药治疗鼻咽癌远处转移非常有价值，能够取得提高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的效果[34]。

四、运用中医药治疗不愿或不能接受放化疗的鼻咽癌患者，“人瘤共存”

对已丧失了放化疗机会的晚期鼻咽癌患者，以及不愿或不能接受放化疗及复发转移的鼻咽癌患者亦可单独运用辨证论治，从而有可能让患者带瘤生存，“人瘤共存”，以提高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在治疗方面，除了因人因时因地制宜，辨证施治，审证求因，临证合理处方遣药外，还可酌情选用中药制剂，如金龙胶囊（鲜守宫、鲜金钱白花蛇、鲜蕲蛇）、安康欣胶囊（黄芪、人参、丹参、灵芝、山豆根、鸡血藤、半支莲、淫羊霍、穿破石、党参、白术、石上柏等十八味中药组成）、西黄丸（牛黄、麝香、乳香、（醋制）、没药（醋制））、加味西黄丸（牛黄　没药　麝香　蟾酥　乳香）、六神丸（麝香等6味）、点舌丹（点舌丸；西红花、红花、蟾酥、血竭、人工牛黄、熊胆、珍珠、乳香、沉香、人工麝香、雄黄、朱砂等21味）等中成药或艾迪注射液（斑蝥、人参、黄芪、刺五加）、康艾注射液（黄芪、人参、苦参素）、复方苦参注射液（苦参、白土苓）、得力生注射液（红参、黄芪、生蟾酥、生斑蝥）等静脉注射，改善晚期鼻咽癌患者的症状及提高生存质量，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

国医大师、中医耳鼻咽喉科著名专家干祖望教授，著名中医耳鼻咽喉科专家华良才教授等一些专家，在运用中药治疗鼻咽癌（以及扁桃体癌、喉癌、食管癌等）方面，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并有医案可览[35]。

我国已故著名中医耳鼻咽喉科专家王德鉴教授对经病理学确诊为鼻咽癌的24例鼻咽癌患者（44－72岁，平均54岁），分为2组。第l组为未经任何治疗的初发组14例，第2组为曾经治疗过的复发组10例，全部只采用中药治疗，辨证分型为痰浊结聚型7例，气血凝结型4例，火毒困结型l例，痰浊结聚兼气血凝结型9例，痰浊结聚兼火毒困结型3例。治疗结果：初发组患者存活期最短者为10个月，最长者为71个月，平均存活期32个月。复发组患者从复发后用中药治疗至死亡时间最短者为12个月．最长者为38个月．平均20．8个月[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