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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土伏火”与封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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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9 14:59: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补土伏火”理论是基于《内》《难》关于五行中土火关系的基础,发展而来的。金·李东垣《脾胃论·饮食劳倦所伤始为热中论》“脾胃气衰,元气不足,而心火独盛”的论述及其“甘温除热”理论,为“补土伏火”治法提供了理论依据,《内外伤辨惑论》:“脾胃气虚不能升浮,为阴火伤其生发之气”。中土脾虚导致的“阴火”,不可单纯以寒制火,亦不可单以肾水伏制,犹如阴火不焚草木,而流金石,得湿愈焰,遇水益灼,唯以甘温保元之剂,以补为泻,以升为降,才可使阴火自降而复其位,即所谓“土厚则火敛”。《王九峰医案·虚劳》载“左寸关搏指,心肝之阳亢;右关小紧,脾胃虚寒,是以腹中常痛,大便不实。病延四月,身有微热,是属虚阳外浮。近增口舌碎痛,亦属虚火上炎,津液消灼,劳损何疑。当以温中为主,稍佐清上,俾土浓则火敛,金旺则水生。”系较早运用“补土伏火”治法的医案,而明清时代医家也逐渐脱离东垣“阴火”论,对“补土伏火”进行丰富,如《金匮翼·口疮》:“脾胃虚衰之火,被迫上炎,作为口疮……宜附子理中汤,参、术、甘草补其中,干姜、附子散其寒,使土温则火自敛也。”对于这一理论论述最详者,当属清代名医郑钦安,其著作《医理真传·五行说》中云:“五行之要在中土,火无土不潜藏”“脾土太弱,不能伏火,火不潜藏,真阳之气外越”“其元阳外越,而土薄不能伏之,即大补其土以伏火。”提出补土伏火法,以理中汤加砂仁、半夏、茯苓温补脾土治疗土虚阳浮的水肿。郑氏在封髓丹方解所云甘草伏火,是指甘草补土之虚而能伏元阳外越之虚火。他在四逆汤、潜阳丹方解中均视甘草为伏藏真火之品。“口腔溃疡一由实火,一由虚火”“一由胃火,一由脾热”,蒲辅周用数十年临床经验证明,封髓丹是补土伏火之方,土虚则浮热上炎,多年反复口腔溃疡,脉虚者屡效,较清胃火之法,另开一法门。这一理论内容不断丰富,临床不断发挥,被广泛应用于多种疾病的治疗。

封髓丹原名“正凤髓丹”,最早见于元·王好古的《医垒元戎》,书中记载其组成为:“黄柏二两,缩砂仁一两,甘草五钱”,具有“泻相火、益肾水”的作用。《御药院方》和《奇效良方》均称之为“封髓丹”,认为其具有“降心火,益肾水”的作用。《医方集解》则又称之为“凤髓丹”,用“治心火旺盛,肾精不固,易于施泄”。《医宗金鉴》仍称之为“封髓丹”,并誉之为“固精之要药”,用治“梦遗、失精及与鬼交”。后学者难以理解泻相火与降心火之关系,限制了临床应用。此后清·郑钦安在《医理真传》中认为该方“重在调和水火”“能治一切虚火上冲,牙疼,咳嗽,喘促,面肿,喉痹,耳肿,目赤,鼻塞,遗尿,滑精诸症”。并附七绝一首:“阴云四合日光微,转瞬真龙便欲飞,识得方名封髓意,何忧大地不春归”。至此后学者更加无法真正理解和运用该方。

《医垒元戎》《御药院方》《奇效良方》和《医方集解》均重用黄柏为君,缩砂仁为臣,二者比例均为2∶1,生甘草为佐。《医理真传》则调整黄柏、砂仁用量及比例,变生甘草为炙甘草,如书中曰:“黄柏一两砂仁七钱甘草三钱炙”。黄柏泻相火,益肾水。元素曰黄柏“苦辛”,泻膀胱龙火,“治肾水膀胱不足”“在下者,生用”。丹溪则强调泻相火惟黄柏是也,如曰:“相火者,天火也,龙雷之火也,阴火也,不可以水湿折之,当从其性而伏之,惟黄檗之属可以降之”。时珍则强调泻相火必须生用,如曰:“黄柏性寒而沉,生用则降实火”。后世诸家则进一步强调黄柏补肾水关键在于泻相火以益肾水,如《得配本草》曰:“川柏补水,以其能清自下泛上之阴火,火清则水得坚凝,不补而补也”。《本草备要》曰:“泻膀胱相火,补肾水不足,坚肾润燥”“非真能补也……相火退而肾固,则无狂荡之患矣”,由此可见黄柏生用功在泻相火以益肾水。砂仁温中醒脾,调畅三焦,纳气归肾。时珍认为砂仁温中醒脾,《本草纲目》谓:“缩砂属土,主醒脾调胃”。倪朱谟则认为砂仁尚可舒达肝胆,调畅三焦气机,他在《本草汇言》谓:“若上焦之气梗逆而不下,下焦之气抑遏而不上,中焦之气凝聚而不舒,用砂仁治之,奏效最捷……此药辛香而窜,温而不烈,利而不削,和而不争,通畅三焦,温行六府,暖肺醒脾,养胃益肾,舒达肝胆不顺不平之气”。缪希雍先生则进一步明确指出砂仁醒脾开胃,纳气归肾,为补肾之引经药,他在《神农本草经疏》谓:“缩砂蜜,气味辛温而芬芳,香能入脾,辛能润肾,故为开脾胃之要药,和中气之正品。若兼肾虚气不归元,非此为向导不济”。综上所述砂仁功在温中醒脾,疏利肝胆,调畅气机,使脾升胃降,纳化正常,气血津液生化有源,后天之本得到源源不断的充养而发挥纳气归肾的作用。历代医家对生甘草性寒长于泻心火,炙甘草性温长于温中健脾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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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9 14:59:49 | 显示全部楼层
高建忠:肾燥不合,相火妄动—封髓丹浅识
“用方首在明理,理不明则良方无用武之地。”封髓丹,以黄柏为君,“降心火”,“益肾水”,砂仁润肾燥,佐甘草以加强泻火、益水之功。可治肾燥不合基础上的相火妄动之证。



曾读《增评柳选四家医案》,见评语中有“黄柏、砂仁名封髓”一语,知封髓丹为古代医生心目中的习用常方。

《医宗金鉴》有“封髓丹为固精之要药”赞语。

清代医家郑钦安在临证中体会到:“此一方不可轻视,余常亲身阅历,能治一切虚火上冲,牙疼、咳嗽、喘促、面肿、喉痹、耳肿、面赤、鼻塞、遗尿、滑精诸症,屡获奇效,实有出人意外、令人不解者。余仔细揣摩,而始知其制方之意重在调和水火也。至平至常,至神至妙,余经试之,愿诸公亦试之。”(见《医理真传》)

而当代中医界,除继承蒲辅周经验使用三才封髓丹治疗口疮等病变外,似很少论及封髄丹一方。

而后学者根据郑氏的“调和水火”一语,以及“虚火上冲”诸病症,临证时也无法真正理解和运用该方。



考封髓丹一方,最早见于元·许国祯编纂的《御药院方》一书“补虚损门”中。

原文:

“封髓丹:降心火,益肾水。黄柏三两,缩砂仁一两半,甘草。右件捣罗为细末,水煮面糊稀和丸如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用苁蓉半两,切作片子,酒一大盏,浸一宿,次曰煎三四沸,滤去滓,送下,空心食前服。”

本方有“降心火,益肾水”之功。但是,用我们现在的观点分析,方中四味药,既没有降心火的药(如黄连之类),也没有益肾水的药(如地黄之类)。

还有,本方出自“补虚损门”,而方中除肉苁蓉外,他药并无补益之功,肉苁蓉也非方中主药。用方首在明理,理不明则良方也无用武之地。



一日,读《续名医类案》,见“齿门”下有易思兰治一人齿痛不可忍,诊其脉“上两部俱得本体,惟二尺洪数有力”,断为“此肾经火邪太盛也”。

易氏案后自注:“肾脉不沉濡而洪数,是所不胜者侮其所胜,乃妻入乘夫,肾经中已有火邪矣”。

肾水所不胜者为心火,心火所胜者为肾水,也就是说,肾经中火邪是由心火侮肾所致。

高建忠:肾燥不合,相火妄动—封髓丹浅识

案中用药是以“黄柏为君以滋肾水,泄肾火”。

读及此处,联想到封髓丹方,恍惚明白,方中以黄柏为君,“降心火”,实即泻心火侮肾所致之肾火,“益肾水”实即泻肾火以保肾水。古人的思维和我们的思维略有出入而已。

黄柏一味,泻火、益水兼备,已成一方。或佐甘草(原方中剂量缺),加强泻火、益水之功,成一方也已足够。

张仲景就有大黄甘草汤、芍药甘草汤、桂枝甘草汤、甘草干姜汤等方,黄柏与甘草组方,“降心火,益肾水”,境界也直抵经方。

高建忠:肾燥不合,相火妄动—封髓丹浅识

为什么又要加入缩砂仁呢?毕竟,砂仁辛温、香燥,既不利于降火,也不利于益水。

《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引赵羽皇的话说:“若缩砂仁者,以其味辛性温,善能入肾,肾之所恶在燥,而润之者惟辛,缩砂仁通三焦达津液,能内五脏六腑之精而归于肾。”

这里提到肾燥、辛润。

《黄帝内经》中说:“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本草纲目》中说:“肾恶燥,以辛润之,缩砂仁之辛,以润肾燥。”

可以这样认为,方中砂仁之功在于润肾燥。水不足则燥,水足则润,那么“益肾水”也即“润肾燥”之互辞。

只不过,砂仁辛润肾燥是通过辛散温通、布化气液而完成,与地黄类药直补肾水截然不同。

《慎斋遗书》载一案:“一妇泄泻,两尺无神,此肾燥不合也。”用肉苁蓉为君润肾燥而愈。

张东扶在注文中说:“肾燥不合,四字妙极。凡物润则坚密无缝,燥则破绽有痕。”

又说:“余因慎斋肾燥不合之语,因思滑精一证,理亦同情。”

“封髓”,不就是治“肾不合”?善治“肾不合”所致滑精,不就是“固精之要药”?

至此,我们可以这祥认为,封髓丹方所治病证为在肾燥不合基础上的相火妄动(即肾火弥漫)。

该病证既不同于治疗肾阴亏虚、虚火上炎的知柏地黄汤证,也不同于治疗阴气太盛、逼阳上浮的潜阳丹证(潜阳丹:砂仁、附子、龟板、甘草),更不同于治疗脾胃虚弱、阴火上冲的补中益气汤加黄柏证。

当然,封髄丹方也与泻心火、益肾水的黄连阿胶汤方绝非同类。

如果把砂仁理解为治疗中焦湿阻而将封髄丹用于治疗湿热病证,甚或通过加味治疗与肾燥、相火无关的病证,这属于方证使用范围的扩大,而非原方证。



刘某,女,78岁。2010年12月10日初诊。

患者主诉近几年“火大”,时轻时重。自觉头热,身热,常需盖单被、穿单衣。时发咽痛、牙痛,近1月来间歇性鼻衄。口舌干燥,常饮“凉白开”,平素喜食水果。精神尚好,易心慌,手足心常热。纳食好,睡眠尚可,“上火”较甚时大便干燥,但凌晨4~5时起床则必须大便,且大便不成形。舌质淡暗,舌苔白,脉弦大。

证属阳虚阴盛,肾燥不合,相火妄动。

治以温阳潜阳,益肾泻火。

方用封髄丹合附子甘草龙牡汤加味。

处方:制附子(先煎)12g,砂仁(后下)12g,黄柏12g,生龙、牡(先煎)各30g,丹皮15g,炙甘草12g。

14剂,水煎服。

2010年12月28日二诊:

药后头热、身热明显减轻,自觉周身舒适许多,口舌干燥减轻,饮水减少,咽痛、牙痛不明显,鼻衄未发。舌象同前,脉大稍减。

上方去丹皮,继服14剂。

药后诸症渐平,停药。

按:患者高龄体弱,久治不愈,初诊时颇感棘手。头热、身热,咽痛、牙痛,而晨泻、舌淡、脉弦大,当属阳虚阴盛、真寒假热之证,当以温振阳气、破阴纳阳为治。

但仔细辨识,患者喜饮“凉白开”,喜食水果(瓜果属阴),手足心常热,且精神并未出现少阴病之“但欲寐”,据此认定,证中之热并非全部为假热(不除外假热),有真热在内,即相火。

明确有无相火的意义在于是否可以选用黄柏。

相火因何而来?源于肾燥。肾燥源于阴盛,阴盛源于阳虚。

治疗上,以封髓丹加丹皮益肾泻火,合附子甘草龙牡汤温阳潜阳,取效倒也快捷。



读《谢映庐医案》,见有用滋肾丸治疗阳缩不伸一案:

“陈春初乃郎,将婚,服补养丸剂半月,反致两足无力,阳痿不举。医谓当用大补,加附子、鹿茸,服之无算,渐至两足难移,玉茎尽缩。诊得肾脉独大,右尺尤甚,与滋肾丸一斤,服至一半,阳事已举。药毕,步履如旧。此孤阳不生之义也。”

阳剂壅补,助生相火,耗损肾阴。阴水不充,相火内焚,肾阳无由而生,故见阳缩不伸。

治疗关键在于清相火而存肾阴,相火清则肾阴无由而耗,阳生阴长自为生理之事。

当然,服药半斤即阳事复举,也有前服附子、鹿茸余力之功。

本案相火内生之因与上述有别,用滋肾丸取得佳效,可供临证参考。

文摘自《读方思考与用方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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