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4-1-23 20:25:42

郭博信:衷中参西已经进入误区 ——再生障碍性贫血治验.

作者/郭博信

韩××,男,56岁,国家××局局长,因在体检时发现血液异常。于2009年8月6日就诊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验血报告血小板仅2.1万,经该院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

当时有关专家对他讲,你这个病要打“环孢素”,打一针血小板就上来了,可保持1个月,即1个月要打1次。

韩××问:“那要打多长时间呢?”

答:“打1年。”

韩××问:“那1年以后呢?”

答:“1年以后就肾衰竭了。”

韩××问:“肾衰竭那不得死吗?”

答:“是的。”

韩××说:“如果打环孢素只可保1年,那我就不打了。”

答:“不打,你现在就要有生命危险。”

韩××回家后将自己的病情如实以告,似如晴天霹雳,举家惊慌,其兄弟姐妹及亲戚等,有的是西医大夫,还有的是现代化大医院的院长,大家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研究该怎么办?大家都说没办法。

这时韩××的夫人陈×斩钉截铁地说:“既然大家拿不出办法,那就由我来做决定吧,找老郭去治。”

众皆愕然,但亦拿不出反对意见。

老郭者,敝人也。何以陈×称我为老郭呢?原来陈×和我的夫人皆系1968年从北京到山西兴县的插队青年。上个世纪80年代,陈×和其丈夫先是在山西省政府工作,后又调回北京,陈×任北京市某区体改委主任。陈×颇相信中医,其对中医的相信来源于自己的切身感受。

插队时,一次她病重已昏迷不省人事,老乡以为她快死了,就抬到村里一个专为停尸用的窑洞中。当时窑洞的木板上还停放着一位濒危的老者,大概村里人发现这位老者和陈×虽然眼睛都闭着,但摸摸鼻孔尚有气息,于是就将老者叫醒,给了他一根针,示意他旁边躺着的陈×尚有气息。原来这位老者是村里的一位老中医,这位老中医十分艰难地挣扎着翻过身来,为陈某扎了一针,自己就咽了气,而陈×因为这一针却苏醒过来。

陈×每提起此事,总是无限感慨地说:“这位老中医临死之前还救了我一条命!”

陈×平素身体比较虚弱,一有病就找我来服中药调理。

1994年,其78岁高龄的公公因患脑血栓住进山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高干病房,打针输液一个月仍右半身不遂,卧床不能动。

陈×约我诊治,经我用大剂补阳还五汤(黄芪用150克),3剂而起,后又服10余剂已如常人。

陈×儿媳因婚后久不孕,1998年经我诊治,服药不到3个月即怀孕,生了个大胖孙子,全家喜悦非常。

通过多年的打交道和一次次的治疗,其对中医倍加信任。故在其夫罹患有血癌之称的再障之时,毫不犹豫,做主让我来治疗。

2009年10月24日,陈×陪同韩××找我来诊病。

韩××自诉患胃溃疡已20多年,经常胃痛,食后痛重,每日腹泻2~3次,食纳极少,两胁胀满。面色青黄而暗,疲乏无力,舌质红,苔黄而腻,口咸。脉左关沉细弦,右关弦而虚。

此本脾肾两虚之体,又兼木郁克土,气化不利而湿浊内生。

治以补气血,健脾胃,舒肝气,祛湿浊。处方:

黄芪30克 野党参20克 陈皮10克 半夏10克 茯苓15克 柴胡10克 川楝子10克 元胡15克 枳实10克 竹茹6克 补骨脂15克 香附10克 甘草10克水煎服,20剂。

2009年10月11日二诊:胃痛大减,食纳渐增,仍腹泻。治以泻肝补脾,升提中气,兼以涩肠。处方:

黄芪30克 野党参20克 防风10克 补骨脂20克 升麻10克 神曲6克 苍白术各10克 柴胡10克 茯苓15克 白芍15克 诃子10克 陈皮10克 甘草10克

水煎服,10剂。

2009年10月24日三诊:腹痛腹泻已止。食欲继续好转,偶尔胃部还有胀感,舌质稍红,已无腻苔,脉右关沉滑大,尺不足,左关弦细。继续补益中气,佐以温补脾肾,清热利湿。处方:

黄芪30克 野党参30克 苍白术各15克 陈皮6克 升麻6克 柴胡10克 当归20克 茯苓15克 川朴10克 砂仁5克 仙鹤草30克 补骨脂30克 蒲公英20克 甘草10克

水煎服,20剂。

2009年12月6日四诊:诸症继续好转,唯晨起4~5时有腹泻,胃部仍稍感胀满。脉右关沉稍滑大,尺仍不足;左关稍弦。继用前方,兼以温肾暖脾为治。处方:

黄芪30克 野党参30克 白术15克 茯苓15克陈皮10克 仙鹤草30克 蒲公英20克 丹参20克防风15克 白芍15克 补骨脂30克 肉豆蔻5克五味子6克 吴茱萸6克 川楝子10克 乌药10克甘草10克

水煎服,20剂。

2010年1月26日五诊:诸症悉平,精神体力均恢复正常。嘱再服前方15剂后,以资巩固。

2010年4月2日,韩××又专程从北京到太原找我开方,并且拿出山西省煤炭医院血液科的检验报告让我看:血小板已上升至8.5万。又领我去该医院面见血液科主任。

该主任说韩××这次检测的血小板虽然不算高,但从理论上来说,他的再生障碍性贫血这个病可以认定为治愈,并对中医的神奇疗效表示惊讶,问我:“你用什么药将血小板升上去的?”

我说:“我们中医治病和西医的理念不一样,不管西医叫什么病,我们只知道根据病人的脉证调整他身体的阴阳平衡,使他从种种不适的状态恢复到正常人的健康状态。一个人身体处于正常的健康状态,血小板能不正常吗?”

她听了似懂非懂,不无疑惑地点点头,口里只是连连说:“奇迹!奇迹!”

该主任说韩××这次检测的血小板虽然不算高,但从理论上来说,他的再生障碍性贫血这个病可以认定为治愈。

中西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医学体系,我对血液病一无所知,而她是西医血液病专家,又对中医一无所知,说话哪能对得上“口径”呢?

后来韩××又拿出来他保存的7张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血液病检验报告单。原来在服中药期间,他几乎每隔一个月就去化验一次,用他的话说血小板“噌噌”地往上升。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信心一次又一次地找我开中药。我复依前法,据脉证又给他开方带回北京。前后估摸着他服药也有百余剂吧!

2010年12月6日,陈×从北京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先生身体一直正常,像往常一样整天忙于工作,有时一个月两次出差到外地开会考察。又化验过数次,血小板已升至12万。

2012年6月我又从她的电话中获知,韩××的血小板一直保持在13万。

事实上我治这个病伊始,压根儿就没看过化验单,每诊皆凭望、闻、问、切开方。直至治愈后,想对此病的治疗过程作个记录,才让患者(此时已不是患者了)顺便把他每次化验的结果复印后顺便带来,供我作一下比对,而且也仅仅是看一下血小板上升的情况。至于什么叫血小板,什么中药能升血小板,至今我仍是一无所知。

某君或谓:汝口出此言,是否过于偏激,西医是现代医学,汝不学习现代医学,如何能适应现代社会,汝不闻张锡纯有《医学衷中参西录》之作吗?

答曰:君所言差矣!我凭的是用古老的中医治愈现代病才能适应现代社会,且我看病的法宝只有一个:衷中不参西,一参西我就不能衷中了,不衷中就看不好病了,如何能适应现代社会?

君不见那些中医药大学毕业的硕士、博士们,在大学期间多半时间都参了西,为何毕业后绝大部分都改了行?因为不会看病嘛!

现在的老百姓得了病,很难找到一个会号脉开方、能治病的纯中医,他才不管你能不能看懂他的化验单哩!

至于君所言《医学衷中参西录》一书,在中医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年来,影响之大,无出其右者。

在吾心目中,张锡纯亦一代宗师级人物,景仰有加,故其书亦为吾案头必备之书,时时翻拣,临床应用,获益良多。

但是,我要如实以告的是,我读《医学衷中参西录》,只研读其衷中部分,参西者则不屑一顾。何也?一来在其洋洋巨著中,参西内容殊少;二来其参西的内容牵强附会,在学术界已成共识定论,吾习之何用?

某君又问:然则其“石膏阿司匹林汤”,尝为后世赞誉,引为参西之典范,君何以全盘否定之?

答曰:吾非刻意全盘否定张锡纯之参西部分,实乃其参西内容无一可取处。

若君所言“石膏阿司匹林汤”,似其参西之顶梁柱,吾亦知后人不断有赞誉者,今人是否有应用此汤者,亦未可知。

吾临证几十年,退无数之高烧,此汤未尝一用,原因所在?盖用之无益也。

试观“石膏阿司匹林汤”,言“治同前证”。“前证”者,指的是治温病的“凉解汤”、“寒解汤”。前者为荷叶、蝉衣、生石膏、甘草;后者为生石膏、知母、连翘、蝉衣,皆有不同适应证,须辨证而用之。而“石膏阿司匹林汤”却无须辨证,“不但可以代寒解汤,并可以代凉解汤”,岂不谬哉!

盖“寒解汤”症颇似白虎汤——“周身壮热,心中热而且渴,舌上苔白欲黄,其脉洪滑”,故以辛甘微寒专入肺胃经之生石膏清热。

火盛则必水亏,仅生石膏犹恐不及,故加苦寒入肺胃肾经之知母清热而滋水,此即中医“热者寒之”也。

复加连翘、蝉衣者,因其又有“头犹觉疼,周身犹有拘束之感”,知有温邪袭太阳之表。故加苦辛主入心经散热之温病要药连翘,辅以甘寒入肺肝经之蝉衣以助其散风热,足见其为辨证用药。

而“凉解汤”,其症较“寒解汤”为轻,不过温病之“表里俱觉发热,脉洪而兼浮”(非壮热)。故仅用石膏可也。

辅以甘平入十二经,且能补脾益气之甘草,甘以缓之,使石膏之药力从胃达阳明经脉肌肉,将邪热缓缓从毛孔透出。

因“脉洪而兼浮”,知有风温袭表,故又辅以辛凉入肺肝经之薄荷与蝉衣,以助疏散风热,如此而已。因后者其热较前者为轻,故曰“凉解汤”。

总而言之,此二汤皆须辨脉证、审轻重而用之,完全符合运用中药乃以偏纠偏之原则。

至若“石膏阿司匹林汤”,药仅2味,且阿司匹林乃西药之解热镇痛药,属化学药品,既无性味可言,又无入经之义。不论人之疾病表里寒热虚实,服之皆蛮力发汗,与石膏相伍,可谓不伦不类也。

阿司匹林只能解一时之热,镇一时之痛,非“祛邪”之药也。

体实之人偶服之,似无大碍。若体虚人服之,体越虚也,抗病邪之能力越弱也,服之何益?

再观“石膏阿司匹林汤”下所附之医案:“小儿××,秋夏之交,陡起大热……即用书中石膏阿司匹林汤……服后即神清热退”。然“第二日午际又热”,足见阿司匹林仅解一时之热,非辨证用药退热可比。

其后“因其痰多而咳,为加清半夏、牛蒡子,服之痊愈”。

盖牛蒡子辛、苦、寒,入肺胃经,主疏散风热,为治疗温病发热之要药,故治温病发热之名方银翘散、清毒凉膈散等皆用之;而辛温入脾胃经之半夏,不仅为中医燥湿祛痰之要药,且《本经》言:“主伤寒寒热……咽喉肿痛……止汗。”此因痰去而有退热解毒之功。故《别录》亦言半夏“消心腹胸膈痰热满结”。纵使温病发热,虽须辛凉解表,若症见痰多而咳亦当用之,此亦辨证用药也。故此小儿病愈,全赖生石膏、牛蒡子、半夏三味药之功,无此三味,即服后汗出热退,次日复又热,足证此乃“石膏阿司匹林汤”失败之病例,非明眼人难以识之而已。

且生石膏本身即有发汗之功,何也?因其味辛也,辛则散之,使热从毛孔中散出,热邪必有出路,始能退。然石膏虽辛,但其力不逮,故遇风寒束表,必助以辛温之麻黄、桂枝助以汗解。

若遇温邪郁表,必助以辛凉之连翘、牛蒡子、薄荷等,助以汗解。

张锡纯谓“石膏之性非大寒,乃微寒也”。且举《金匮》之竹皮大丸治妇人乳中虚、烦乱、呕逆,药中有石膏为证。

然则《中药学》的教科书上皆言石膏“大寒”,二者究竟孰是孰非?盖前者是,后者非也。何以见得?盖《本经》即言石膏“微寒”也。

张锡纯“石膏解”下“附案”中举一7岁孺子,因感冒风寒而身大热,单用生石膏两许渐加而服之,“约一昼夜间,共用生石膏六两”,热始退,且饮食有加,毫无寒中之弊。我平时治感冒发烧,无论患者是3岁小儿,还是90多岁的老人,生石膏的用量至少60克,服后不仅烧退,且胃部无任何不适。

证诸实践,可知生石膏“微寒”之性不谬,且《中药学》言石膏用量为9—60克,岂有大寒之药可用60克乎?

admin 发表于 2024-1-23 20:26:16


郭博信:衷中参西已经进入误区 ——再生障碍性贫血治验后兼谈中医发展的百年失误(中)

作者/郭博信

那么《伤寒论》治热大、渴大、汗大、脉大之“四大”用的是白虎汤,而中医讲的是治热以寒,治大热即得用大寒,此亘古不变之法则。若生石膏性微寒,何以退此大热?此当如何解释?微寒岂能退高热?然而仲景所用白虎汤中之生石膏称大寒矣,何以一物时而微寒,时而又大寒呢?

答曰:此非其药性有变,乃其药量之变也。

白虎汤用石膏之量为“一斤”,约合今之500克,虽“日三服”,每副亦近200克。纵使石膏“微寒”,然其量大即成大寒矣!非大寒何以能退大热呢?况又有“六两”苦润之大剂知母,助石膏清火而滋水,纵其热势如燎原,能不退乎?故用石膏退热,非量大不足以符合其退热圣药之美称。

张锡纯用石膏亦有“两日夜间服药十余次,共用生石膏斤余”者。而古人竟有用至14斤者(《笔花医镜》),亦有用至数十斤者(《吴鞠通医案》),故足见以石膏退热,量不可少,少则难以奏功。

然寒能退热,而寒性药多矣,何以仲景白虎汤独选石膏?盖石膏除有辛味可发散外,还有一个“甘”字,甘入脾,故不伤脾,不似其他苦寒药能伤及脾胃。但石膏用量大时,已成大寒,而其“甘”味之力不逮,吾亦观之有大剂量服石膏而胀满者。

仲景虑及于此,故白虎汤尚伍有炙甘草以增其甘,并加粳米护其胃,且“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而米汤之稠黏,最有恋胃逗留之功,使药力从胃达阳明经肌肉,徐徐汗出而解。

仲景组方之绝妙,言语难以尽述。

古人称白虎汤为退热之“圣剂”,非过誉之赞。有高热之亢害,即有寒凉之承制,使归于阴阳平衡,无害于人体,岂可徒加阿司匹林乎?

阿司匹林既为西医之首屈一指的解热镇痛药,又为全世界应用最广泛的心脏病和脑卒中的预防药。今之中老年人服阿司匹林蔚然成风,似乎有百利而无一害,误矣!

有报道肠溶阿司匹林等治疗心绞痛的药物,有诱发或加重心绞痛的作用(《中国中医药报》1998.06.23)。

荷兰研究人员发现,服用阿司匹林可增加老年人脑微出血风险(美国《神经病学文献》网络版)。

美国科学家曾公布一项最新研究成果,“每天服用阿司匹林或非类固醇抗炎药超过300毫克,其产生的潜在危险大于预防肠癌的作用,有关潜在危险包括增加患者心脏病发作、肠道出血和肾衰竭”(《健康报》2007.04.4)。

解放军302医院专家指出,“能引起肝肾损害的药物至少在200种以上”。而首当其冲的是解热镇痛药阿司匹林(《中国中医药报》2005.08.1)又屡见报道:服解热镇痛药会引起皮疹,严重者可危及生命。

尤其是儿童,更要慎用阿司匹林。

据报道,医学界即已发现儿童在服用阿司匹林后会引起危害极大的疾病——瑞氏综合征。其表现最初为“病毒感染”,主要是呼吸道感染、肠道感染和水痘,几天后出现持续呕吐、抽搐昏迷等,死亡率在30%以上,在某些国家曾经是导致儿童死亡的十大疾病之一。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医学界发现阿司匹林与瑞氏综合征有关后,一些国家相继禁止给12岁以下的儿童服用阿司匹林。

在美国,1980年发生了555例瑞氏综合征,在发出禁令后的1997年只发生了2例。

在英国,1983年发生了81例瑞氏综合征,而从1986年发出禁令后总共发生了17例。

1999年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了题为《瑞氏综合征的消失——一个公共卫生的胜利》的文章,庆祝取得的成就。

尽管如此,在美国由于发出禁令后出现的17例瑞氏综合征病例中,有10例患者年龄超过12岁。所以从2002年起,禁止服用阿司匹林的年龄范围由12岁扩大到16岁。

而在我国医药市场上,阿司匹林的多种退烧药却没有标注对儿童的这种危害(以上内容见“儿童慎用阿司匹林”一文,作者小雨)。

又有报道,孕妇如在妊娠初期服药不当,易致胎儿畸形,首当其冲的是阿司匹林和非那西汀,“可致胎儿骨骼、神经系统或肾脏畸形”(《健康文摘报》1992.04.28)。

而在我国每30秒即出生一名畸形儿,已超过世界平均水平,难道这还不能引起我们对阿司匹林的警惕吗?

又有报道,80岁以上老人脑血管常出现淀粉样变性,高达60%,容易破裂出血,而服用阿司匹林的最大危险是诱发出血。“对易于发生淀粉样变性的老年人而言,阿司匹林可使脑出血的危险性增加”。

此外,溃疡病患者(服用阿司匹林可导致出血或穿孔)、凝血功能障碍者(如严重肝损害、低凝血酶原血症、维生素K缺乏者)、准备手术者(为了避免手术中出现凝血障碍)、哮喘患者(部分哮喘患者在服用阿司匹林后出现过敏反应,如荨麻疹、喉头水肿、哮喘发作),以及酒后(避免胃黏膜损伤导致胃出血)等等,均不宜服用阿司匹林(以上内容见“八旬老人少服阿司匹林”一文,作者王继立)。

还有报道,美国波士顿卡瓦尔特医学院的科学家们对88000人进行医学实验,结果表明,由于头痛、感冒和伤风等原因经常或长时间服用阿司匹林的人,其患肿瘤的几率比非服用者高出86%,而且是导致胰腺癌的最主要因素(《中国中医药报》2003.11.07张莹文)。

此类的报道频频见于报端,数不胜数。

阿司匹林的副作用随着科学研究的深入,日益突显出来。

有鉴于此,美国专家近期修改了阿司匹林指南,发表在2009年3月17日美国《内科年报》上。言在预防心脏病和卒中方面要低剂量服阿司匹林——每日75—81毫克,并建议45岁以下男性和55岁以下的女性因发生心脏病的风险非常低,不应使用阿司匹林预防(《生命时报》2009.03.24)。

那么,小剂量使用阿司匹林是不是就更安全了呢?也不是。

近年来,研究又发现,小剂量应用阿司匹林防治心脑病等亦非人人适用。若体质过敏者,可产生呼吸困难、喘息,严重者可致死,特称为“阿司匹林哮喘”。

有出血倾向者,如牙龈或皮肤经常出血,患有胃及十二指肠溃疡或肝硬化、食管静脉曲张,以及近期做过手术,特别是眼科、内脏、颅内手术者,不应服用阿司匹林。

一般年龄超过70岁,肝功能衰减、凝血机制不全者,长期服用小剂量阿司匹林易发生出血。而血压高于22.67/14.67kPa(170/110mmHg),患有严重动脉硬化者亦不应长期服阿司匹林,以免诱发脑出血(此内容见于“小剂量阿司匹林并非人人适用”,作者易善勇)。

英国医生和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健康人每天服用阿司匹林并不会显著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相反,他们内出血的风险比常人高出一倍(《健康报》2009.04.3)。

2009年据合众国际社8月30日报道,研究人员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的欧洲心脏病协会大会上宣布了这一研究成果。他们认为,在现阶段普通大众还不适宜服用阿司匹林,阿司匹林对预防心血管疾病可能有效,但也会引发内出血,并且有些内出血非常严重,可能会导致死亡(《中国中医药报》2009.09.3)。

通过以上粗略分析,可知“石膏阿司匹林汤”,此中西药之配伍,不仅不伦不类,且无益有害也。

通过粗略分析,可知“石膏阿司匹林汤”,此中西药之配伍,不仅不伦不类,且无益有害也。

某君或谓:汝所言阿司匹林之副作用乃近二三十年内研究所见,张锡纯那个年代尚不知,君不闻百姓常言“感冒发烧,阿司匹林一包”吗?

答曰:老百姓这个话,属无知之言,言之犹可。此言之来源系指西医治感冒发烧唯此解热镇痛法,在西医来讲,对中医一无所知,言之用之也。

但是对于一个中医来讲,用阿司匹林退烧,则情不可恕。

中医之退热法多矣,皆审因论治,针对病邪而用,邪去则烧退,无害于人体。若温病之发热,不仅大热有白虎汤,一般热又有张锡纯所创立“凉解汤”、“寒解汤”。即便用石膏一味,即有退热无害之能,张锡纯在“石膏解”中亦举数例,足以为证。

张锡纯彼时固不知今之所研究的阿司匹林之害,然则阿司匹林非针对病邪而设,乃蛮力发汗。虚人之体表,表虚则卫外之力减弱,用西医的话,人体免疫力不是也差了吗?且中医有“皮毛生肾”之说,表虚则影响肾脏亦虚,则肾为先天之本,岂不无益而又害之?此一般中医皆懂之理。作为一代宗师一级的人物,为了自己的“衷中参西”之命题,而创“石膏阿司匹林汤”,此非画蛇添足乎?实是该书之败笔,今人若信而用之,不亦“东施效颦”乎?

当然,在张锡纯所创的160余首方剂中,“石膏阿司匹林汤”仅居其一,可谓大纯小疵。但是,却在中医中药界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在开中药时又参入西药,如今不知有多少医院、诊所在中药制剂中掺加了西药。尤其是激素,标以纯中药制剂以作幌子,严重危害了人们的健康,而且屡禁不止。

张锡纯这个小疵,现在已变成中医西化的“大疵”了,这恐怕是他当初始料未及的。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尽管张锡纯是中医一代宗师级人物,但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不是完美的。我们指出其错误,绝非是要苛求前人。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医学,中西医概莫能外。

源远流长的中医学,虽历朝各代,名医辈出,流派纷呈,也不曾有一个包治百病的神医。

纵使被尊为医圣的张仲景,开辨证论治之先河。《伤寒论》三阴三阳条分缕析,阴阳表里寒热虚实无不赅之;其一百一十三方,三百九十七法,汗、吐、下、和、温、清、补、消,无不备之。

然仲景在《伤寒论》序中犹言:“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就是说,于仲景之书学得用得再好,也不过能治一半多的疾病。故后世有金元四大家问世,各有一偏,而有一偏之深;乃至有清一代温病学之崛起,自有辛凉解表之妙,而不能取代《伤寒》也。

但是张仲景的“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却为学习中医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虽后世方书盈千累万,欲求一效,皆不出这十二个字。这是对《内经》所有理论运用于临床的高度概括,是对中医治病的科学性的高度概括,可为医家渡世之金针,千古不易之法门。故仲景堪为万世师表,无怪乎后人尊其为“医圣”!

admin 发表于 2024-1-23 20:26:40

郭博信:衷中参西已经进入误区 ——再生障碍性贫血治验后兼谈中医发展的百年失误(下)

作者/郭博信

反观张锡纯之书,故于我辈临床大有补益,有口皆碑,不失为旷世之作。

但是,他却给中医指出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衷中参西,使中医100多年来发展进入了误区。

今天我们叫中医西化,公认之中医整体医疗水平下降,其源概出于此。

当然,我们不能将100年来中医踏上西化的不归路完全归咎于张锡纯,但他毕竟是始作俑者。

而今人每评价张锡纯,则谓其“冲破前人承袭旧论,抛弃崇古习气,接受近代实验科学之思想……开创了一代学术新风,为后世者树立了典范”。是“中西汇通派实验大师”,首倡“‘合中西医融贯为一’的学术见解”,“主张在汇通形成过程与理论实践中‘衷中参西的原则’”等等。这看似是对张锡纯的褒奖,实际上是对中医西化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同时也是对《医学衷中参西录》内容本质极大歪曲的追捧,已远非一般溢美之词可比。且谬种流传,越演越烈,此非张锡纯之过,乃后人之过也。

实际上,《医学衷中参西录》这个书名,仅仅是个书名而已,综观全书,张锡纯的临床经验却是衷中不参西,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纯中医。他果真是“冲破前人承袭旧论”、“抛弃崇古习气”了吗?没有!这从他在汉口登黄鹤楼的题诗中可以证之:

自命生平愿不凡,良医良相总空谈。
坎坷无碍胸怀阔,遭际常怜国运艰。
忧世心从灰后热,活人理向静中参。
轩岐奥理存灵素,化作甘露撒大千。

可知其虽自谓“一介寒儒,伏处草莽”,然其“人生之大愿力”却是“活人”,即“治病救人”。而欲“活人”即得“静中参”、“轩岐奥理”,而这个“轩岐奥理”却存在“《灵》、《素》”之中,唯有如此才能“化作甘露撒大千”。

他“冲破前人”弃古了吗?完全没有,他这叫“崇古”,这“崇古”和要恢复封建帝制的“复古”是两码事,并不等于那个“复古”。

崇者,崇敬也。“古”者,古中医学也。

中医是无形的科学,中医是医道,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科学,这个科学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形成了独立完善的理论体系,这个体系就叫“轩岐奥理”!你不崇敬它或者说崇拜它,你怎能学好它呢?

正如同没有一个不崇科学而学好科学的,也没有一个不“崇古”而能学好中医的。

崇科学才能研究科学而有所发明和创造,崇古才能“以古人之才智启我,然后医学有进步”(张锡纯语)。静参“轩岐奥理”和张仲景的“勤求古训”如出一辙。

张锡纯治大气下陷之“升陷汤”,系据《内经》“大气之博尔不行”中悟出,且据《内经》“肝气虚”等理论,诊其“左关脉太弱,肝阳不振,投黄芪一两,桂枝尖三钱,数剂而愈”。从而创温补肝气法,并以“肝虽居右,而其气化实行于左,故肝之脉诊于左关;脾虽居于左,而其气化实行于右,故脾之脉诊于右关……”以此告诫中医脏象学说与西医尸体解剖学之区别。

至于说他“接受近代实验科学之思想……”,只不过是在类似“石膏解”中说“石膏之质厚为硫养轻(即今之氧氢)钙化合而成”。此乃照抄一下西医通过化验检测到一点石膏组成之成分而已,怎能言其“开创了一代学术新风,为后代者树立了典范”呢?

君不见今之言中药者,皆要大抄特抄现代科学研究某药之化学成分,仿佛不如此不表明自己的“科学性”。实际上是混淆视听,模糊了中药“四气五味”的真科学性,这是中药学研究的一种歪风,怎能说是“新风”呢?又称其为“中西汇通派实验大师”,通观全书,不过是他创制的160多个方剂中有一个“石膏阿司匹林汤”,而且还是个失败的方剂,除此而外他何曾“实验”过呢?

或谓张锡纯不是言“凡事必实验而后知”吗?

张锡纯这个“实验”,指的是实践精神,而不是实验室的实验。故其为明白中药之性能,“不惮亲自尝试而后施于人,纵使如甘遂、麻黄、硫黄、花椒等猛药亦必亲尝以验其毒性”。其药性解中萸肉救脱、芪参利尿等,皆是在临床实践中悟出。因而能匠心独运,创诸多药专力宏之方,以启后学之用,令我辈获益匪浅,说明张锡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纯正的中医临床大家。

正是张锡纯的“衷中”才奠定了他一代宗师的地位。

说张锡纯是“中西汇通”的代表,不仅是对张锡纯的极大歪曲,而且是对后学之误导。

至于其所言对西医不存“疆域之见”,那只能说他并不排斥西医。

我们在今天提倡纯中医,绝不是对西医的否定,而是要真正发挥中医特色,也就是真正发扬中医的科学性。

我们指出西医在诊疗思想和方法的错误,也绝不是全盘否定西医。

综观全球的医疗态势,不仅不是中医要西化,恰恰是西医要中化,非如此不能解决人类所面临的医疗危机!

是的,仅就《医学衷中参西录》这个书名而言,不过是文题不符而已,实际上叫做“衷中不参西”,才实至名归。

今天我们学习这本书,皆从“衷中”之主体部分获益,而非“参西”也。

参西就不能衷中,衷中参西难衷中,此认识来源于吾几十年之临床经验,非来源于理论也。

观今之某些专家,如同“言必称希腊”一样,言中医必称中医要“科学化”、“现代化”,皆参西之余绪也。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欲知其正确与否,验之临床,则知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

古人言“一句话兴邦,一句话误国”,此之谓也。

我们不知道张锡纯所处的西学东渐那个时代人们是如何疯狂地抛弃传统,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自己的皇皇巨著中仅仅牵强附会地抄录点西医知识,或者仅在石膏中加入了“阿司匹林一瓦”,竟用“衷中参西”来做书面语,或者是为了赶时髦也来走个“科学秀”,亦未可知。

总之,他虽贵为一代宗师,但他是人,不是神,我们不能苛求于他。

但不管怎样,因为他这一句文不对题的书名,却误导了中医100多年而至今。倘若他地下有知,目睹今日中医学界在无边无际的“参西”中挣扎而迷失了自我,岂不捶胸顿足耶?

写到这里,本该结束,可是我还有点题外话,也是我治愈这个再障病人后的一点感慨,想多唠叨几句。

有大学同学张×,亦罹患此疾。其体质要比韩××强壮得多,找我开过两次中药后,其子因系较高级干部,对张×说:“爸,咱什么样的专家找不到,你非要找个普通中医看,我带你找高级专家去。”

孝子拳拳之心可嘉,于是张×遂常住北京找有名血液病专家治疗,使用的均是进口药品,一月花费达数万元之多。然而在花费了数十万元之后,不到两年张×而殁。

噩耗传来,我急速到其家凭吊,睹物思人,无限悲伤,至今每念及此,尚不能释怀!

我不知道张×若一直吃我开的中药会是什么结果,可惜人生无再,不能对比。

“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无限感伤之余,我只能说一句:择医须慎重,生死两由之。

我们常说学习中医要有悟性,现在看来,有病时该选择什么样的疗法,难道不也需要一点悟性吗?此人生之无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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